端宏斌:写给患有民主幼稚病的朋友

按:转载端宏斌2篇文章(此其1), 境内的站点估计是很难了...

  文/端宏斌 2008-8-27(此文天涯博客已关闭公众访问)原文链接
  
  中国有不少人患有民主幼稚病,当然老端在n年前也身染此病,后来经过多年的治疗和调理,算是看好了大半,所谓久病成良医,所以本文就来谈谈到底什么是民主幼稚病,以及如何来治疗。
  
   在继续讨论之前,我们先要给出一个定义,我对民主幼稚病的定义是这样的:该病属于心理疾病,患者大脑中存放着一套奇怪的思维逻辑,这套思维逻辑虽然很简 单,但占用的空间极大,以至于再也放不进任何其他东西了。这套思维逻辑包括,认为世上存在一种普世的价值观,即西方价值观;认为中国的所有问题都是因为不 民主造成的,所以只要我们能够实现民主,那么问题就解决了;认为民主是我们要达到的终极目的,只要目的纯洁,那么可以不择手段;认为民主就是要照我说的 做,否则就是专制。
  
  崇日幼稚病
  
  中国人患有幼稚病的时间极长,但患上 民主幼稚病也就是最近二十多年的事情。最初,中国人患的是崇日幼稚病,这就要追溯到100多年前了,当时日本人实行了明治维新,国力增强不少,还打败了大 清的舰队(这是后来的事了),这使得很多中国知识分子对日本羡慕的不得了,大批大批跑去东洋留学,高峰时多达五万余人(比较有名的有:周恩来、鲁迅、郭沫 若、李大钊、陈独秀、王国维、陈寅恪、张闻天、秋瑾、郁达夫、周作人等),还翻译了无数日本人翻译的西方著作,以至于现代汉语中充斥着日式名词。至今在早 稻田大学还保留有当年中国留学生的作文,其中有几句是这么写的:
  
  今要做维新事,须历东瀛观国光辉;
  文化潮流孰我师焉?三岛是先知。
  
  章太炎是这么写的(这段文字从日文翻译):与我国近在咫尺的日本,是亚洲唯一可以依靠的国家,我们若互相帮助,定能远御欧美近防俄国,太平洋便可得安宁了。
  
   中国人当时想的是,我们和日本同宗同文,当然应该联手抗击白人。可日本人想的是要脱亚入欧,不想和这些弱者为伍。由于清朝与日本交战且吃了败仗,于是又 有不少中国人跑去日本的陆军海军学校学习军事,蒋介石就是其中之一。可是后来的结果如何呢?日本人打中国还打上了瘾,几十年内接连不断的打中国,一直到最 后爆发了二战。后来毛泽东说:我们也想和老师学,怎奈老师不教我们,不仅不教还老是打我们。到此为止,崇日幼稚病算是告一段落。
  
  崇苏幼稚病
  
   正当中国知识分子失去了崇拜的对象而焦虑的时候,俄国的十月革命好似春雷般给我们送来了希望,原本崇日的知识分子如陈独秀、李大钊似乎毫无转换成本地就 信仰了马克思主义。不过有些机密内容中国人是不得而知的,例如回俄国搞革命的列宁竟然是受德国人的支持,德国人支持他的目的是要搞乱俄国,这样就能让俄国 退出一战,可见这套思想最初的作用就是搞乱一个国家。
  
  苏联人和日本人完全相反,他倒是很乐意参与中国的事务,以便传播自己的价值 观。不过最初斯大林支持的可不是中国共产党,而是中国国民党。要理解这一点我们只需要若干常识,话说中国有两个公司,一个叫国民公司,一个叫共产公司,前 者好歹有枪有炮有人马,有好几万党员,在国内还有很高的知名度,而后者呢,就几十个知识分子,什么都没有,看不到盈利模式,作为一个投资人,你会投资谁? 毫无悬念,当然是投资给国民公司。于是在斯大林的要求下,第一次国共合作开始了,国民公司兼并重组共产公司,全体共产公司员工加入国民公司。这个过程中几 乎所有共产公司员工都不满,唯有一人与众不同,他就是老毛,这也注定了他不是一般的知识分子。斯大林主导的这场兼并重组也有他自己的目的,他当然不能完全 信任国民公司的人,所以要弄点力量来平衡。
  
  国民公司的老板孙中山死了,新CEO叫做蒋介石,此人也是从崇日转变过来的,最初他对 苏联模式羡慕的不得了,为此还学了一阵子俄语,他当的黄埔军校校长,身边有一大批苏联顾问,学校也是全套苏联模式。国民公司还派他去苏联交流考察,可就是 这次考察,转变了蒋介石的观念,在苏联的所见所闻使得他极端反感这一整套意识形态,但是为了枪炮人马的缘故,还需要暂时合作。终于在1927年的时候蒋介 石抓到了一次机会,当时北洋政府查抄了苏联大使馆,揭开了惊人的秘密,原来苏联老早就在策划分裂中国扶植傀儡,马上蒋介石宣布剿共,主要原因是北伐马上就 要成功了,所以把投资人一脚踢开的时候到了。
  
  不过崇苏看起来确实比崇日要强,为什么这么说呢?当年日本人打沙俄,沙俄几乎没有还 手之力,每一次都是俄国人失败。可是在二战时候,日本人每次进攻苏联,几乎都被全歼。日本人的坦克与苏联人的坦克比起来,简直就像是小孩子的玩具一般。以 至于日本人宁可去打美国人,也不愿意去惹苏联人。为什么会这样呢?
  
  这是因为苏联人早先就搞过一阵子“改革开放”。上世纪三十年代 的资本主义社会正经历着大萧条,有意思的是,当时的苏联正因为不是自由市场体制,所以成功避免了大萧条,这一巧合使得全世界的左派都更加坚信社会主义的优 越性。美国的工程师们由于在国内找不到工作,于是纷纷赶往苏联。苏联在此时大量引进西方技术、设备、资金和人才,解决了西方国家商品出路和资本市场短缺的 问题,以及技术人员的就业问题。1929至1945年间,苏联和外国公司之间约有200个技术援助协议在执行中。可以说,30年代苏联所有的骨干大型企业 都是利用外国的先进技术武装起来的。中国人只是简单的看到苏联的日渐强大,西方世界的日趋衰败,于是想当然的认为苏联模式具有先进性,可谁曾想到,苏联之 所以繁荣,是因为他们早就“改革开放”过了呢。如果苏联人一直坚持改革开放,那么很有可能苏联模式真的是最佳模式,只可惜斯大林觉得差不多了,于是他又重 新回到老路上来,但你可不能说他这个决定是错的,如果苏联也不幸“民主”了,那么他是无论如何也挡不住纳粹德国500万陆军的。
  
  至于苏联模式的问题,相信每个人都已经了如指掌,也不需要我在这里饶舌了。苏联模式在坚持了大约七十年之后,终于在上世纪八十代年末走向了崩溃。于是中国的知识分子们开始寻找下一个对象来崇拜了。
  
  民主幼稚病
  
   很快中国众多知识分子就找到了下一个崇拜对象,那就是唯一的超级大国——美国的制度,民主幼稚病也可以称作为崇美幼稚病。就好比赫本走红的时候,众多女 生开始模仿赫本的装束;小甜甜布莱妮走红的时候,大家又去模仿布莱妮的打扮那样,美国是硕果仅存的超级大国,所以那些犯了幼稚病的人也都想要去模仿美国的 一切。
  
  由于目前的中国并没有开始模仿美国的一切,所以我们就不能拿中国作为例子,好在这方面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。不久之前格鲁吉 亚竟然在8月8日当天发动战争,一下子“格鲁吉亚”成了众多中国人耳熟能详的名词,因为看夜新闻的时候总能看到他们的总统萨卡什维利的大脸。2003年 11月,他发动所谓的“玫瑰革命”使谢瓦尔德纳泽(曾任苏联的外交部长)总统辞职。2004年1月他以96.27%的得票率当选格鲁吉亚总统。这属于颜色 革命之一,颜色革命指的是用非暴力的方式来抵制他们认为的邪恶政府,并选出代表西方价值取向的政府,由于都喜欢用特别的颜色或花朵来命名,因此叫做颜色革 命。目前颜色革命已经在塞尔维亚、格鲁吉亚、乌克兰和吉尔吉斯斯坦这几个国家取得成功,推翻了原来的亲俄政府,并建立了亲美政府。
  
   当格鲁吉亚的人民获得了一人一票的权利之后,他们又得到了什么呢?去年底格鲁吉亚爆发了大规模反政府示威,反对派在首都集会,要求总统下台,这迫使萨卡 什维利总统进行暴力镇压,并且宣布实行全国紧急状态,逮捕反对派领袖,禁止私营电视台播出节目,对示威人群大打出手。作为华盛顿“颜色革命”样板的格鲁吉 亚沦为了国际笑柄。更有意思的是,原先在颜色革命中萨卡什维利的铁杆支持者,这回也加入了反对派的行列,原来老萨上台之后他的诸多承诺都没有兑现的,相反 的为了所谓“高薪养廉”,他还给政府高官涨了十几倍的工资,嘿,这让我想起了中国古代老百姓为什么不希望把贪官换走了,因为这个贪官已经吃饱了,换一个还 没吃饱的上来,老百姓会更苦啊。
  
  就像是任何独裁者一样,萨卡什维利在无比混乱的时候走出了一步险招,同时也是昏招——出兵进攻南 奥塞梯,还选择了8月8日这个大好日子。南奥塞梯是有独立倾向的地区,他们看到美国人支持科索沃独立,于是也开始蠢蠢欲动,可没想到美国人向来使用双重标 准,他支持科索沃可不代表他会支持南奥塞梯。萨卡什维利打算投入北约的怀抱,因此想要立个头功作为“投名状”,他还想得很美呢,如果俄国胆敢动武,美国人 应该也不会闲着吧。可没想到他的用兵造成俄国强烈反弹,格鲁吉亚的军事实力还不及俄国的1%,瞬间就被打得满地找牙,可是美国的军队在哪里?根本就看不见 呀!
  
  那些经历了颜色革命的国家,看不出民主有任何优势,相反的,经济发展速度无一例外都下降了,同时,贪污腐败也没有减少。这让 我想起当年亚非拉的独立运动,非洲黑人赶走了白人殖民者,选出了自己的总统,可结果呢?自己人当总统比白人要差上10倍,至少白人可没有把国家的钱存到瑞 士银行里去。罗杰斯调侃说,这些人确实是一人一票选总统,但他们一辈子只能选一次,不会给你第二次机会了。同样的,那个通过玫瑰革命上台的萨卡什维利,我 相信要把他弄下台那是不可能的了。
  
  为什么这些国家的人民都已经民主选举了,竟然还选出这么倒霉的总统呢?那是因为在民主制度下, 通常我们都会选出最坏的人,只有最坏的人,才懂得牛皮要吹得大,牛吹得不大谁信啊?他懂得许诺一长串的空头支票,反正他的目的只是要夺取权力,至于如何建 设国家,那是之后的事情了。等到他上了台,两眼一黑开始胡搞一气,反正他也没经验,搞到哪里是哪里。在台下指手画脚,此人能排第一名,但放到台上,他什么 也不是。他常常低估了经济问题的复杂性,由于他是靠吹牛和开空头支票上的台,因此他知道一旦谎言破产自己就完了,最后他就只能变成原先一直在反对的独裁者 了。
  
  在中国,《南方周末》以及《南方都市报》就是民主幼稚病的大本营,我真怀疑他们的言论尺度为什么能如此宽松?是不是一方面也 证明了中国的自由程度已经超乎大家的想象了?还有很多自称勇敢的人喜欢向所谓的“邪恶势力”发起挑战,这倒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趣事来。当年大家都比较 穷,因此极少有人用得起门铃,有个老头家里装了门铃,小伙伴们都不喜欢这个老头,于是就有人跑去偷偷按老头的门铃,我们希望既能按到门铃,又不被坏老头抓 住,一旦谁成功的做到,就会得到大家的一致赞许,那些勇敢的人,也在做相同的事情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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